刻,已经是无处可逃了。
眼泪无助地流下,我看着面前的夫人拿着那针线缓缓走到身前,绝望地摇头求饶:“不……夫人,求你……求你……放过我……啊!!!!!!!”
*
我做了一个梦。
说起来也不像是梦,毕竟身上各处撕裂的痛是实打实的,可我却又变成了从南家出来上轿时的那个满心欢喜盼着出嫁的自己。
既已知道进了江府之后会发生什么,自然就没那么开心了,甚至一瞬间连这个婚都不想结,想趁那抬轿的小厮不注意找个机会弃轿而逃。
只是可惜我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僵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被迫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可能是在梦中,即便是盖着盖头也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我似乎听见身后南府里张姨娘正在哭,哭的惨烈:“你就是个畜牲啊……怎么能把咱们女儿往火坑里送……那鬼媒人上门求亲我就知道咱们欢欢怕是要出事……”
“你以为我想?”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慈祥和蔼,他对语气带了些许低沉和无奈:“江家那么大的势力……就算我们不把欢欢交过去咱们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咱们一个落魄的人家在他们江家的主宰下能活多久?还不如把欢欢交出去……”
剩下的声音被吵闹的鞭炮声和唢呐声给淹没了,脸颊上湿湿的,应该是泪水。
可是我却不能抹去,手被钉住了,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刺骨的疼,我只能保持着一个僵坐的姿势目视前方,看着迎亲队伍慢慢走向江府。
只是这一次情境有些不太对。
轿子慢悠悠地在道路上走着,轿子周边的丫鬟拿着篮子撒着花瓣,这一路上竟然没什么人,我还以为结婚的时候会有路人出来看热闹呢。
远远的,前方另一支队伍朝这边走来。
街道路上那边的一群人穿着白衣带着孝布,中间几个人抬着一个漆黑的大棺材,队伍中也有人吹着唢呐,满天洒满了白纸钱。
是送葬队伍。
刺眼的白,鲜艳的红,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这两种颜色,周围的其他景象都已经渐渐淡去,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喜与丧。
按理说红白双煞在路上相遇时,红方应先暂时停下来让白方才走才对,毕竟死者为大。可我这一方的迎亲队伍竟然丝毫不犹豫直接往前走,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眼看离那送葬队越来越近。
离近了些,我便看清楚了前方正在行走的人怀中抱着的灵位。
“江岭棠之子江予之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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