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提起这件事本意是想告诉费可自己已都经知道了，顺便冷他一下让他知道错了，但见他眨巴着眼睛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一下没忍住，伸手弹了一下费可的额头。

“哥。”见程浩要走，费可赶忙抓住程浩的浴袍。

程浩低头看他。

费可其实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不想让程浩离开，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明明之前都是一个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突然就不想了。

程浩看着青年眼中的脆弱和迷茫，手指抚上他带着些许泛红湿意的眼角。

程浩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他是彻底栽到这个青年身上了，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他确定再也不会有人能像费可这样，仅凭两滴泪就让他心软心疼。甚至他也不能确定现在的费可是不是又在演戏。

但是无所谓，程浩本身就是靠着自己一路厮杀过来的，他骨子里就喜欢挑战，追求刺激。比起一只柔弱可欺的小绵羊，费可这样披着羊皮时不时亮亮牙齿的狼崽更让他兴奋。他喜欢他漂亮的皮毛，也爱他野性难驯的眼睛。同时，他也有足够的自信，他会驯服这头美丽的凶兽。

下定决心，程浩便不会再犹豫。

“费可。”程浩避开他下巴上的擦伤托起他的脸，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表情对上青年迷茫的脸，“我家里条件也一般，我是自己从人堆里厮杀出来的。我刚有了点钱的时候也遇到了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嘴上说着或真或假的爱意，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眼中藏的并不高明的欲望，很拙劣。当时我嗤之以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他们汲汲营营。我知道自己的恶劣，所以遇见你的时候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你的那套话术不见得比别人高明，至少在我这里，不算高明。而且……”

程浩轻笑了一下，又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我见过你的眼神，在还没有站上高位的我的脸上，我见过一样的眼神。”

费可瞳孔骤缩，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程浩抬手似乎是想把他揽入怀中，但还是垂下了手，继续缓缓道“费可，那个时候我愿意让你胜利。当时我以为是成全自己，后来才觉得好像不全是……”

费可眼中的水汽终于凝成两滴晶莹垂落。

程浩没见过费可流泪，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这两滴泪像是费可被隐藏起来的真心一样。

他终于看到了，那颗被藏起来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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