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下脸,继续说,“他让我睡,赶上节假让我整日整夜地睡,可无论睡多久都还是没劲儿,能量流逝得比获取的多,速度也更快,好像永远得不到恢复,也无从平衡。疲惫不堪。”
“药呢?在吃吗?”
关医生看着管锌,那种朴素的来自于医生对病患的关切,管锌心里顿然觉得羞愧,他也是医生的,他应该有更强魄的身体来支撑他的工作,那些花骨朵儿都是祖国的未来。但他没做到。
管锌答,“有吃。怕是不吃会更糟糕。”
“很多抑郁症患者除了家里人不得不面对,几乎不敢和任何人交流,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是常态,希望任何人都别关注到自己,就想躲在一个缝隙里,一个蚌壳里,谁也不要窥见,谁也不要在意。有的呢,完全自暴自弃,什么都不会再提起激情,连自己曾经酷爱的东西也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管锌你自己有意识要治疗,就是还有得治疗。”
是的,管锌现在想要好起来,想要打破身上的枷锁,想要与靖岳有绵延不绝的以后,想要一生一世携手成悦......他不能就这样松手,就这样放自己走。
整个过程下来让管锌轻松了一点儿,但也只是一点儿,他抬眸仍旧投射着七零八碎的疲惫,“嗯,我知道的。”
关医生问他,“还开药吗?”
“开一些吧。”
关医生一边开药一边问他,“瞒着靖岳来的?”
管锌没有说话,是逃避也是保护。
靖岳今日有课,先前生病住院落下了太多教学,要再不回归岗位学生也怕是要脱节了,他的早安吻还在管锌的唇边蔓延,嘱咐管锌多睡一会儿再去校医室,管锌光是应,也不真的听,等靖岳走后就和关医生联系上了。莫名搞得像在偷情一样。
他犹豫不决无法回复关医生并非觉得此事不能告诉靖岳,病这么些年,赴生赴死的,残垣断壁的,孤立无助的,洋洋得意的,低声下气的,赤身裸体的,热忱追逐的......
什么样的管锌靖岳没见过?
什么样的管锌靖岳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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