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冷不丁问了一句,“蔡徵超的事,他家里不知道吗?”
“嗯。不过我当时确实没心思打量他的神情......”孙天明一本正经地回答到一半才觉得话题的发展方向不对,“你大爷的,我跟你说正事儿呢,搞半天你就听了个这?”一气之下把靖岳剩的几颗西瓜霜都抠了吃了,气急败坏的,“都给你吃了,你嗓子痛去吧你,狼心狗肺。”
靖岳没好气地笑,有时候他也会希望管锌能这么活泼地跟他闹,最起码那意味着他身体在好起来,尽管现在这样管锌已经很努力了,可命运这东西真的就是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佛说众生平等,但蒲团在前,你仍然虔诚跪拜,祈求上苍赐自己的沙漠一片绿洲,哪怕湿地也好,却只得到一片沼泽,可这并不能磨灭佛在你心中的分量和地位。
他是你心中的佛啊。
孙天明再开口的时候一把西瓜霜都含化了,说话一股西瓜味儿,他哪会不知道靖岳是想岔开话题,正是因为知道才满塞一把含片。
沉默。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成长。
“我去你们住那里,去过好几次,我看到满墙的书,我看到经历过那么多磨难的管锌身上还有一些难能可贵的松弛感,我也都在想,是不是我读的书不够,你懂我意思吧,就是精神世界不够丰富。”孙天明补充,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似的,“所以让我对自己的人生无从思考也无从下手。把好好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只是孙天明也不会知道,靖岳也怕管锌读一些看上去就晦暗的书,也怕他电脑的搜索引擎里有许多条沉迷死亡的记录。靖岳也不咬文嚼字地跟他说什么“人非昆山玉,安得长璀错”之类的话,他分解了一下释义,说,“因为现在做的决定和曾经做的决定背道而驰就觉得不应当吗?
“不,不敢做决定才不应当。”
无论是孙天明曾坚决地与蔡栀毓决绝,还是如今又改了做法,孙天明他做得出决定就不算懦弱。
4.
管锌在腿上动了动,大概是压着耳朵太久了,换边的时候还揉了揉。靖岳看着孙天明口中所说的满墙的书,看着孙天明口中的有松弛感的管锌,他觉得他有人生的方向,有生命的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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