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胭的。
那时候他们都是相爱的。
只是太庸俗,所以才短暂。昙花一现。
6.
这事儿管锌记了很久,也养成了习惯,即便现在并非时常冒出些怪力乱神的想法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可他自己说过很多次了,他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说得难听点,他对一些事情的认知退化,粗糙又匮乏,所以胡想,老觉着自己命格不佳业力太沉,原生家庭所携带的戾气也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地疑心会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
倒不是怕说出来靖岳会笑他,反之认为这是一种天然的畏惧,也是病症的一种体现,即使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自救,可逃不过,逃不过。于是愈来愈深陷泥沼。无意让靖岳承受更多,尤其在他能还能自我代谢的范围内。
事不关己的时候看事情总是会透彻一些。
关医生就说他这样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自然无益于自身。
管锌哪会不知,他自己也是医生。可就是这么矛盾,一面巴不得把自己全身心交付给靖岳,谓小,即便是作一点也无可厚非;一面又恨不能替靖岳遮风挡雨,逞强,即便是靖岳想要撒撒娇也未尝不可。
两头都想却两头都顾不上,局面反而难以把控。
多少都好,到底是有些埋怨自己不争气,说来也是没来由,撒气,竟伸手抠起靖岳脖颈间的一粒略微凸起的小痣,像要摸着什么特定的东西才能睡觉的小孩子那样。
靖岳捉管锌的手,放嘴边啄,细声问他,“睡不着?”
管锌磨蹭在他肩头,一边点头一边“嗯”一声。
管锌不肯讲靖岳便不会逼着问,“迫使”是不被允许存在于他们情感关系的一种状态,任何形式的都不行。
由小啄变成轻咬,“锌,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你得允许它在秩序的范围内错落存在,甚至是没有秩序它也会存在。它们得存在。”
管锌像是又点了一下头,又像是没有,他由着靖岳细密地轻咬他,然后轻声地唤他。
“阿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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