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身上,主动去握他的手。
靖岳捏了捏,问他,“不看风景了?”
“嗯,握在手里了,他跑不掉。”
靖岳低头吻管锌的眼眸,心里仿佛揣进了山海,无声,无息,无边。
要是这趟列车没有终点能一直开下去就好了。他想。
6.
列车员途经,小声提醒不能同睡一床,靖岳点头说好。
管锌打侧睡,与靖岳过道之隔,靖岳观摩他,曲肱为枕,像是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这时候管锌的状态已经很疲惫--不单单是舟车劳顿的疲惫,靖岳知道管锌留在他身边的时间正在指缝中流逝,他承认这种撕裂的痛楚的存在,但靖岳也很明白,时间,已经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这一遭,或许即死别。
可人不会再死一次。
痛苦一次,够了。
7.
再次回到贵州,有小孩子受了伤,靖岳背着那小孩子先上山,管锌和支教的女老师,还有几个学生在后面。小批量地运送书目。
女老师话不多,只和管锌说过一句话,“听说你们也支教过。”
“不是我,是靖老师。”管锌答。
之后再无言,不说话更好,管锌只是驮着书慢慢前行,女老师偶尔出声制止学生打闹。
路上被石头刮到,管锌感到有血往鞋子里去,但大家都在走也就没停下来,在鞋子里的黏腻已经凝结的时候终于有短暂的歇息时间。
管锌坐下来,撩起已经被划破的裤腿儿查看,湛蓝的纹路露了出来,管锌心里一沉,忙抬头看。
完了,女老师也正看过来,随后领着两个学生,走近。
“我不是坏人。”管锌把裤腿放下。在这个当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大概是他觉得她觉得他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了吧。
沉默。沉默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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