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弋戈?没听爸说你今天要来,吃晚饭了吗?”
这茶香四溢的。
弋戈差点就装不下去了,对面这人的茶艺显然比她高出了千重山都不止。她勉强笑回去,故意问:“回我自己家还要提前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等弋子凡说完,她又问道:“我们家没人会做饭的,晚上吃什么?叫了阿姨来?”
弋子凡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弋戈作恍然大悟状:“哦,叫了你来啊!你会做什么菜?”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挖苦并不高明,而且很刻薄——至少对无辜的做饭阿姨们很刻薄,但看弋子凡脸上挂不住,她还确实挺爽的。
家里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弋维山走出来勉强笑着喊了她一声“小戈”,脸色不太好。
倒没等弋戈发话,他自觉地支走了弋子凡,把弋戈叫到中心花园里坐下。
弋维山这两年年纪大了,身体明显不如从前,此刻裹着厚重的棉睡衣坐在石凳上,倒叫弋戈觉得有些陌生。她虽然一向不大喜欢亲爹,但平心而论,弋维山从前确实是个高大挺拔、气质不俗的中年人。
这么一看,倒像突然就老了似的。
弋戈忍不住想——是因为老了才急着找儿子?怕自己驾鹤西去了公司落在她这个“可惜不是男孩”的女孩身上?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一开口,弋维山倒还是声音低沉,中气较足。
弋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问题——如果回答“不好”,那王鹤玲肯定不会同意;但如果回答“很好”,那……与现实相悖。
弋戈很难解释自己是如何看出王鹤玲不好的,或许这时候唯有诉诸那玄之又玄的、母女间的心理感应。哪怕王鹤玲接了电话后一如既往地泡柠檬水、吃简单而精致的早餐、做瑜伽后出门去看新年画展。可弋戈就是能感觉到,她的一向优雅而傲慢的母亲的身躯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使她虽然仍旧脖颈笔直身姿美丽,却从那纤瘦美丽的背影里流露出畏缩与脆弱来。
她抿了抿唇,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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