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母为了凑弟弟的学费把姐姐卖给了隔壁村五十岁还瞎了一只眼的屠户。她有一次被妈妈要求去姐姐家借肉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鞭打和凄厉的哭喊声。
那天没有借到肉就回家的闫宝娣被爸爸抽了一顿,她听着那鞭子落在自己皮肉上的声音第一次觉得没那么响亮。
在弟弟到了要结婚的年纪,闫宝娣知道该轮到自己了。
爸妈已经选好了人家,山那头的村子里的一个泥瓦匠的儿子,比她大十岁,是个傻子,有时候生活不能自理,从来不刷牙,想起来会洗个脸,唯一的优点就是爱干净,所有的脏袜子不摆明面上,都塞进装米的柜子里,要穿的时候就从里面挑拣一双最干净的,傻子对“干净”的定义就是放在地上袜子不会立着。
傻子犯起病来就要打人,前头有个老婆,刚结婚不到半年人就没了,说是病死的。
闫宝娣是看过杂志的人,她不会嫁给大字不识的傻子。
一个她知道多年却一直只字不提的秘密是到了该亮出来利用的时候了。
村里有了传言,闫大柱的媳妇跟李木匠偷情多年,儿子都是李木匠的,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
闫家开始天天传出打骂的声音。
某天趁乱,闫宝娣偷了家里所有的钱跟同村一个姓高的混混跑了,用村里其他人的话叫私奔,有人说亲眼看见过闫宝娣和那个小混混滚苞米地,两人早就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