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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冲奶奶家在近城郊的一片城中村内,年前市里搞了重新规划,这片没两年就要拆,但她仍旧住在这里,因为她和老伴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一辈子中绝大多数的重要时刻。
曲冲给杨智发了定位,时谨礼在导航接连不断的“左转”“右转”声中开着体型巨大的越野车在城中村狭窄的道路中来回穿梭,看得杨智心疼无比。
“师叔,车车车!自行车!要蹭到了!”
城中村的路比老城区还要弯弯绕绕四通八达,骑自行车、电瓶车的大人小孩人来人往,卡在半道上的违章建筑层出不穷,机动车停在路边上,为本来就拥挤的道路添砖加瓦。
经过了近四十分钟的磨蹭,时谨礼终于把车开到了曲冲奶奶家边上的胡同里,马路中央停着辆轿车,正好把路给挡着。
这一路的艰难险阻都快把时谨礼点着了,他猛按了两下方向盘,大越野发出两声洪亮的喇叭声,立马就把不远处四层小楼房楼道里的声控灯喊亮了。
没过多久,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旁边的平房里出来,双手合十并在胸前,朝着时谨礼摇了摇示意抱歉,旋即立刻跑进了轿车的驾驶座里。
轿车尾灯亮起红光,紧接着缓缓发动,慢吞吞地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