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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大掌柜在清点货物,那边薛恽到丰裕行找了他好几次。账房一听要钱,便照着李大掌柜的安排,小笔的账先支付了,上百两的账,则要等着李大掌柜同意。
薛恽气得在账房破口大骂,账房被喷了一脸唾沫,陪着笑点头哈腰,无论如何都不肯会账。
李大掌柜忙得不见人影,拿不到钱,花楼里的姐儿们要现银打赏,薛恽只能垂头丧气回府去。
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雪后的天气更加寒冷,巷子的角落堆满了积雪,被踩得脏污不堪。
寒风拂过,薛恽立在马车边,望着眼前的景象,袖手在狐裘大氅中,心中悲苦更甚。
他的妹夫是大齐的储君,他的外甥是大齐的皇太孙,薛氏成了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
虽说卫国公府也是齐重渊的外家,殷贵妃已经薨逝,生前连个皇后封号都没捞到,殷知晦那小子却做了太子府詹事。
待齐重渊登基后,殷知晦十有九稳能进政事堂为相。而他这个国舅爷,却在户部做一个小郎中!
同为进士出身,薛恽还有治理地方的经验,户部的那些差使,他一看就懂,做个户部尚书绰绰有余!
薛老太爷来信中劝他,要沉得住气,莫要去给妹妹添麻烦。
薛恽呵呵,他给薛嫄添麻烦,仿佛他的进士,他的官职,都是薛嫄给他的恩赐一样!
想他寒窗苦读,终于考中同进士,让薛氏从官商,一举跃为士,薛嫄与他同姓薛,薛嫄却嫁了人,成了齐氏之妻。
出嫁女与薛氏顶多是亲戚,以后薛氏的绵延,还是得靠他,得靠他的儿子孙子,他的血脉子孙!
仕途上的打击,薛恽憋闷得快要病倒了,捏着钱袋里的碎银,上了马车,吩咐小厮道:“去得意楼!”
得意楼的香秾人如其名,香软可人,薛恽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的银子,心道今日就少给一些,待到日后再补上。楼里的其余花销,让妈妈送到丰裕行去。
李权敢继续躲着不会账,定要将他全家都赶出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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