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夜里突发大火。但赵家人早在十一月底便离开长安,不知去向。大火后,我在赵家的残垣中找到这个带私印的残缺信件,赵母年事已高又有重病,赵茂的弟弟赵定只是普通学子,这个私印不太像会出现在他们家中的物件,故而我带了回来。这印被大火焚烧的只剩这点,至于这金乌章,我也打听过无人的名或字是胜亦。”
说罢将那封只有巴掌大小的残信推到郑郁面前,信纸是民间常见的书写白纸。信件尾处,有一私章加盖上去的红印,那私印大部分都被烈火焚尽,只余左下角一块带有私印的地方有所残留。
私印中间最为关键的字样已被烈火焚尽,只留下了一个印字。而在信件的右下角还有一个三足金乌的黑章印,金乌脚下刻有胜亦二字。
“太子历来身体康健,风寒怎会久治不愈。圣上不曾疑心就罢了,那太子亲弟弟成王他也不疑心吗?”郑郁说到此处,心中满是酸涩。
自林怀清死后,他就一直暗中托在京的程行礼查此事。惠文太子林怀清孝友仁慈,身为储君无半分架子,为人谦逊有礼,朝野内外人人称赞。
三年前郑郁刚进御史台不足一月,北阳王妃魏慧病重,他告病假回家侍奉,陪魏慧度过人生中最后一段时日。而后是守丧三年,郑郁四月离京,那时林怀清身体无半分异样,又怎会在他离开后骤然薨逝。
而这期间不过时光几月,林怀清就在除夕夜前崩逝于东宫,连元日晨阳都未瞧见。御医说林怀清是风寒不治,又因操劳国事积劳成疾所以病故。
但他不信,此次他回京最重要的事就是查出林怀清的死因究竟是何。
听完郑郁的疑惑,程行礼叹一口气摇头道:“成王本就沉默寡言,惠文太子薨逝后,性子愈发孤僻,疑心又能如何,御医们如何诊治都是那番说辞。已作了决定,只道是病逝。这是当时惠文太子寝殿中点的绫罗香,我想着或许有用就一并拿来给你。”
随之将案上木盒推至郑郁面前,书房中还燃着清香,郑郁听完程行礼所言,周身不住生寒又有钻心之痛,倏然觉得周遭是阴冷无比,犹如寒冬一般。
虽然他已知林怀清死讯,但如今在听一次,仍觉得恍若隔世,仿佛昨日那个在灞桥上,送他归家的谦谦君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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