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信你,万事不可强求,尽力便好。”袁纮一直喜欢郑郁这股不服输的精神,就像那年跪于金殿直面皇权的样子,随即又问起王台鹤,“平阳世子如何?”
提起这人,郑郁只泛出苦笑:“为人圆滑,还未交涉过多,不知其貌。”
袁纮笑着说:“圆滑也是性情,此人或许会比刘仲山还难缠,你且小心应对。”
是夜,月色银辉,携着春风入窗吹起床幔。
“还没睡?”林怀治坐在床边,看郑郁着着单衣坐在床上神情淡然。
听人似是温情的关怀,郑郁无奈,他才躺下眯上眼,不过几个呼吸,就听见木窗开合的声音。
继而是一道人影翻越进来,他忙坐起,正想下床拔刀却见林怀治已在床边坐下。
郑郁脸上挂起礼貌的笑,说:“下官也想睡,只恨贼人翻窗,其声之大,实在难眠。”
对这冷语淡笑,林怀治并不在意,淡淡道:“很大?那也是你王府府兵守备不严,郎君卧房溜进贼人,他们竟没察觉?”
飞檐走壁,翻墙入院的本事林怀治还是有的,府兵自然是安排了,卧房门口是有人守着,他不想惊动别人,所以才翻窗。
只是郑郁没想到林怀治会一翻再翻,与往日行风大相径庭。
面对林怀治的强词夺理,郑郁现下困得很实在懒得理会,随口道:“明日下官会责罚他们的,不知殿下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说起正事,林怀治才收了想戏弄他的心思,神情严肃:“谢中庵的死,你认为有何异处?”
“凶手此作便是引我们发现。”郑郁笑着说,“箫宽在谢中庵身上是找到了什么呢?”
“户部残页,上述岐州税钱进京一百二十万,有二十万是平了工部。”林怀治拿出用丝帕包着的残页递给郑郁,郑郁接过后,他又说,“剩余三十万可能是出在岐州长史宋昂身上,这里面的钱是怎么花出去的,只有谢中庵知道。”
丝帕裹着一张渗透了乌血的残页,郑郁捻起残页,借着烛光和月色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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