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春日的笋一样,几茬几茬冒!”
这位帝王最后越说越气,随口来了句:“军饷贪、税钱贪、罪臣的家产也贪。他妈的!这天下到底谁的,哪天是不是也要把北衙皇宫给贪了才算数?!”
刘千甫仿佛在走神没听见德元帝的话,否则按照往日他是第一个劝慰的人。
一旁的起居舍人时听时记,正写了个他的两笔,发觉不对看向德元帝,德元帝看到他的眼神,怒问:“看什么看?!你个脑子没水的难不成还要把这句话记到起居注里面去吗?”
起居舍人弱弱道:“陛下,臣要时遵圣言。”
本就在气头上的德元帝见状就抄起案上的砚台想砸过去,起居舍人连忙涂掉,诚恳道:“陛下,我没记。”
德元帝看他动作不会造假才把砚台递给张守一,张守一连忙一丝不差的放回去。
“你们管着天下的差事,眼睛就别整天盯着我在做什么了,给我看那群整天大贪小贪的人在干什么。”德元帝来回踱步加上又大声喊,已是热的不行,脱随手了外袍砸给下面一位宰相,“我这几日问道都没个好心情,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人。”
正好把最近的刘千甫盖了满头,刘千甫默默地把银白金泥织锦龙袍收好抱在怀里,随后颔首答道:“陛下所训甚是,日后臣等绝不再让此事发生,还请陛下息怒。”
宰相们看大头发话,于是连忙附和。
《德宗实录》:德元二十一年一月辛丑朔,淮南节度副使马远、扬州大都督赵贞国墨军饷、家产、私占民田。上大怒,呵出母,恚斥群相于殿。中书令千甫对曰:“上以圣德至孝,继受宝命,私以督察百寮。”
上悦赐其浴殿召对,翌日千甫方还。吏部侍郎徐球、起居郎林潜修撰。
宜阳公主府内,林嘉笙拉着林孟则坐下,说:“长安的冬日还是那么冷,你可习惯?”
“路途再远回家一切都好了。”林孟则笑道,“没想到你如今这般漂亮,那日在人群中我险些没认出你。”
林嘉笙幼时与代王之女林孟则交好,两人年岁虽差了十岁可少时的感情却极为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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