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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此言,刘千甫笑道:“兵变时,越王对陛下乃是泣血跪拜,不可谓不孝。只是废太子事关重大,届时朝野沸腾,陛下要三思。”
德元帝低声一笑:“我废太子不需要理由。宁王死、成王贬、越王或许不错,你先拟一份废太子的诏书,我看看。”
刘千甫点头应下,在龙案下首的矮案上,执笔起草诏。
尚未及冠的越王比林怀湘更容易控制,这是这对君臣心照不宣的秘密。
宣笔尖在纸上行云漫开,德元帝看见面前案上金龙缠柱的徽墨时,想起这是林怀湘送他的,心头一松,指着那墨道:“这墨不错,果真是丰肌腻理,光泽如漆。”
张守一日日为德元帝收拾案头,一眼看出这是林怀湘送的,说:“金龙飞云,配与陛下才不算僭越。”
无缘无故提起林怀湘送的东西,张守一猜出几分意思了。但又不想在刘千甫面前说,否则此人颠倒黑白起来,德元帝更会恼怒。
刘千甫尚在下首一心起诏,德元帝点头:“长幼孝治天下,才有法理。”话音顿了顿,朝张守一说:“湘江水暖,不流长安,实为可惜。唯余帝子千行泪,添作潇湘万里流。”
张守一思索片刻,恭敬道:“今日教坊司回奏贵妃说要唱湘妃怨,陛下要去看看吗?”
德元帝笑道:“待会儿你去请吧。”
张守一颔首,这时刘千甫的草诏也拟好,递给德元帝。
“天色晚了,现在发晓三省六部势必引起惊慌,明日再说吧。”德元帝压下那份草诏,说,“不过仲山的文采精进不少。”
刘千甫怔了一瞬,立马神色如常地说:“陛下思虑周全。不过臣的文章向来是陛下教导,不论做什么都是向着陛下而已,就算精进也是陛下文采精进了。”
德元帝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香雾氤氲的东宫殿内,林怀湘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守一,咬牙恨道:“张翁此话可真?”
作为伺候德元帝数十年的人,张守一乃是德元帝的心腹,他谁都不听,只听德元帝的话。他坐在榻上,放下茶盏,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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