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我说,因为她并没有看到我,所以我只好冒昧地拉住她的胳臂,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是上哪儿去啊,您这么忙,亲爱的?’她发觉是我,瞧了我半晌,才迸出一句话来:‘是您再会吧!现在我去跳特拉夫河!什么都完了!’”
“我感到她的面色煞白,‘上帝不允许的!’我说。‘这不是您去的地方,亲爱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一边说,一边在礼貌许可的范围内,紧紧地扯住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向我喊道,全身颤抖着:‘万德利希!他们在抢劫银器呢!就是这件事!让正在生丹毒起不了床,什么忙也帮不上!再说,就是他起得来,他又能做什么呢?我的银调羹,他们在抢我的调羹,万德利希,我去跳河去!’”
“我一面说一些在这种场合下非说不可的话安慰她,一面继续扯住她不放。”
“我说:‘亲爱的勇敢点儿!一切都会好转的!’又说:‘我们去跟这些人讲理,我求求您,您别太激动!咱们一块儿去!’于是我就从街上把她领回家来。当时的情景和布登勃洛克太太离开家时一样,楼上餐厅里正有一队驻军在捣弄盛银器的大箱子。”
“‘先生们,’我毕恭毕敬地问,‘你们中间哪位可以和我谈两句话?’这些人大笑起来,向我喊:‘跟我们所有人说吧,老爹。’可是就在这时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个人身材细长,像一棵树,蓄着捻蜡的上须,两只又红又大的手从装着绿边袖章
的袖头里伸出来。他自我介绍说:
‘我叫雷诺尔,’一面用左手敬了个礼,因为他的右手这时正拿着五六把银调羹。‘雷诺尔军曹。
您有什么事吗?’”
“‘长官大人,’我想用面子拘住他,‘您难道不觉得您现在做的这件事同您高贵的身份是不相适合的吗?我们这座城对皇帝陛下是诚心顺服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战争是战争!我们需要这些东西。’”
“‘你们应该慎重行事,’我打断他的话,这时我情急智生想出个主意,‘这位太太,’我说,在当时的情况下逼得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座房子的女主人是您的一个同乡,她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什么,法国人?’他反问了一句。你们猜猜,这个老兵油子接下来说了句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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