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健壮的!真是结实的身子您真是有福气啊!我真羡慕您,亲爱的!”可是伊达永格曼也很知道矜持。她懂得自己的身份。有时在“磨坊堤”上一个普通人家的使女领着孩子坐在她坐的那条板凳上,想跟她聊上几句时,这时永格曼小姐就要说:“小伊瑞卡,这里风大。”说罢立刻离开这里。
冬妮一把抱起她的女儿,在她的玫瑰色的小脸蛋儿上吻了一下,参议夫人也笑着向她伸出手来,虽然她那笑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越来越阴沉的天空使她心情不太好。她右手的手指神经质地敲着沙发垫,一双明亮的眼睛游移不定地望着侧面的窗户。
伊瑞卡在祖母身边坐下,伊达腰板挺直地坐在一张矮椅的前沿上,开始织毛线活。为了等候参议先生,大家闷声不响地坐了一会儿。空气很沉闷。外面最后一块蓝天被遮盖住了,蓝灰色的天空沉重地、臃肿地低垂下来。屋内的各种颜色都黯淡下去,壁毯上风景画的色彩,家具和帏幔上的金黄都黯然失色,冬妮的绸缎衣服不再闪闪发光了,甚至人们的眼睛看上去也乌蒙蒙一片。刚才还在圣玛利教堂树梢中间嬉戏,把黯淡的街头上尘土卷扬起来的西风,这时也平静下来。霎时间大地上万籁俱静。
这一切是瞬间来临的一切都无声无息,令人可怖的寂静。沉闷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着,大气气压仿佛在一秒钟内突然增加了许多,人们头脑昏沉,心脏窒息,呼吸不能畅顺屋外的燕子飞得很低,羽翼几乎触着了路面而这种无可逃避的压力,这种紧张,这种全身都感受到的与时俱增的抑压也确实变得难忍难捱了,如果它仅仅再延长短短的一刹那,如果不是在它迅疾地达到顶点之后立刻就松弛、缓和下来的话一个漏洞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人们似乎马上就寻得出那漏洞的所在。几乎是与此同时,这大雨倾盆落了下来,没有先兆,一下子下了起来,沟道就顿时水流滚滚,变成一片汪洋托马斯由于多年害病,已经学会了注意自己神经的反应,他非常敏感地站了起来,拂了一下头,把嘴里的纸烟扔掉。他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人,看一看别人是不是也感觉到或者注意到同样的事。他好像觉得母亲也有些异样;别的人却似乎一无所知。他的妈妈此时正出神地凝视着窗外的雨景,圣玛利教堂已经完全被雨帘遮蔽住了。她叹了口气说:“感谢上帝。”
“好了,”汤姆说。“两分钟内天气就凉快了。一会儿外面雨珠都挂在树上,我们把桌子搬到外面,去享受凉爽。蒂尔达,把窗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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