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恩带琼去白劳德司代尔,因为这地方近来很吃香;至于雅茅司,尽管有尼古拉捧场,它的声誉已经日趋下降,而一个福尔赛家人上海边去,如果呼吸不到一点在一个星期之内使他的性情变得乖戾的空气的话,他花的钱就不值得。当初那个福尔赛始祖喝马第拉酒的贵族习惯不幸也带有这个动机,所以后代子孙当然也容易犯这个毛病。
琼就这样上海边去了。族中人只好等着看事情进一步的变化;除此没有别法。
可是“那两个”究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呢?他们究竟打算闹到什么程度呢?他们难道当真要闹下去吗?肯定说,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因为两个人都没有钱。至多是调情调情,到了适当的时候就会完结,所有这类爱情都是这样结束的。
索米斯的妹妹维妮佛梨德-达尔第却嘲笑他们,认为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她住在格林街,因此染上了美菲亚区的风气,对于已结婚的人应当如何如何有着更时髦的主张,比一般流行的,例如在拉布罗克林流行的主张时髦得多。那个“小女人”——伊琳其实比她还高,她这样一直被唤作“小女人”十足地证明了一个福尔赛家人的高贵身份——那个“小女人”过得厌烦了。为什么不能寻点开心呢?索米斯这人相当腻味;至于波辛尼先生,她始终认为他很“帅”——只有乔治那样的小丑会赶着他叫“海盗”
这句评语——说波辛尼“帅”——引得舆论哗然。大家都不服。说波辛尼“还算漂亮”这一点大家可以承认,可是以他那样的高颧骨、贼眼睛、软呢帽,要说够得上“帅”的话,那恰恰证明维妮佛梨德又来她赶时髦的老一套,她总是那样放荡不羁。
那年夏天最时行放荡不羁,这在历史上是出名的;连大地都放荡不羁起来——栗树盛开,发散出浓郁的花香,在过去从没见过;家家花园里都开放着玫瑰;夜里满天的繁星,简直挤都挤不下;太阳全身披挂,天天从早到晚在公园上面挥舞着它的铜盾,人们的行为也变得古怪了,在露天底下吃午饭,吃晚饭。出租马车和私人马车川流不息地通过明媚的泰晤士河上的桥,把成千成万的中上层人士载往布西,载往里希蒙,载往开游,载往汉普登行宫,去领略一下郊外风光;那种盛况据说简直空前。差不多凡是够得上马车阶级的人家,这一年都要出城走一趟,或者上布西去看马栗花,或者上里希蒙公园在西班牙栗树林里兜风;虽则灰尘很大,他们却在自己扬起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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