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也不屑于如此。再说遗骸常年在桥下挂着未免有碍观瞻,自然该重新安葬。”“唉,慕容评留下这样大的烂摊子,你从进邺城就没有休息过。至少在我回长安之前,景略也该陪一陪我。”王猛没有抬头,好声好气地劝慰:“臣这不是在么?”“不够。”苻坚走下榻贴上他背后,王猛手中勾勾画画的毛笔悬着顿住了。苻坚的手比他体温还要热,顺着衣襟钻进去,竹笔便被搁在了笔架间。探手下去,掌心像捧了一碗将化未化的凝酪,轻轻啜一口就会嘟噜到舌尖上,再抿一抿就要化掉了。虎口被染得湿润,顺着腰际上行,原本没有什么的胸口被托挤出一些丰腴的错觉。他攥了一把又松手,对方低低地叫了一声,颤着指尖将文书在案上推远。桌案临着南窗,全屋只有这扇窗户支开了一条缝透气,同时迎进窄窄一条雪地反照上来的天光。苻坚抬头,问他进屋时有没有看到屋檐下的燕巢。邺城有两种燕子,会造不一样的泥巢,不过这个季节自然是都空着。将巢做成碗状、上方不封口的是拙燕;另有一种金腰燕,百姓叫巧燕,它们的泥巢上方封起,会留一条窄道和一个小小的圆口以供进出。有时候大燕子攀在洞口钻进去半个身子,急匆匆喂一口食,又轻捷地飞出去。梅蕊挂着冰霜,遭东风揉乱,枝上碎琼融成水晶,香露点滴落进雪地。树下一方小池,冰面之下的游鱼钻进岩石间狭窄的水道,逆流而上寻找安居。他的手腕被苻坚捉了,带着去摸肚子,湿暖的吐息贴在耳边悄声调笑:“从前……可没这么明显。”丞相仰在君王怀里,绷紧了腰,胡乱吐出些陛下神武过人之类的话。苻坚没忍住,轻轻掐了一把他的侧腰——若喻以束素,这捆白绢不免有些缺斤短两:“少胡说,明明是你瘦了。冬季里要多吃点好的,邺城别的都好,就是羊rou确实不如长安。”比如邺城的春天就很好,可惜来得晚,他留不到那时候。从年初聚少离多到现在,入城后虽然朝夕相处但耐不住公务繁忙。苻坚只觉得还没温存几日,自己过两天又要走了。他十分想多留一段时间,但不用王猛提醒他也清楚朝中积了多少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再说慕容氏这一干人等在关东停留的时间太长也没好处。再这么拖下去,未央宫的新年朝会得挪到邺城开了。“罢了,景略替我看春天的邺城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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