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楼的客厅还亮着灯。

他拿出管家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门换了双鞋走进去，隐约能听见电视机的声响。

绕过餐桌，沈慕时看见沙发边坐着个身影，胳膊撑在手靠上，垂着头看电视剧。

“伯父还没休息。”

“嗯……小愿回来了。”

司彦听见动静，揉了揉眼睛看一旁的沈慕时。

“今天忙到这么晚啊，小时已经睡了。”

他招了招手，“小愿坐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沈慕时点头，坐在司彦边上的沙发。

“小愿，回来这些日子都还适应吗？”

“嗯，蛮适应的。”

“那就好。”

司彦手指摩挲着咖啡杯，在气氛越来越接近冰点时刻，缓缓出口。

“小愿，不瞒你说，六年前把你赶出国，我没想过你能再回来，那时的我并不认为一无所有的你能有任何再可能翻身的机会。”

沈慕时垂下眼，那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抱有一丝希望。

司彦：“但是你做到了，仅仅靠你自己，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沈慕时想开口，司彦打断道：“千万别提什么我帮过你的话，我只是解决了你的温饱，什么都没给你，得到这一切靠的是你的能力。”

“以前是我目光短浅，只觉得有什么样的家庭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仅仅因你的家庭把你否定……确实太过片面。小时受伤之事定也不是你想见到的，当时情况危急，伯父也不管不顾的拿你撒气，你这么多年可曾记恨我？”

沈慕时：“小时因我受伤，我又有什么资格恨关心他的父亲？我倒觉得是我咎由自取，我恨的是我这个姓氏。”

司彦放下手中的杯子，拍了拍沈慕时的肩头，给予他几分宽慰。

“小愿，你现在摆脱掉这个姓了，已经重新开始新生活了。我们都不要拘泥于过去，向前看。”

“以往的事，伯父在这跟你说声抱歉。现在，我和你裴伯父都很认可你，也很乐意见到你们现在这样幸福快乐。”

司彦说着，问道，“对了小愿，中午在俞家订婚宴上你提起和小时的婚礼，你跟我说说是怎么打算的？”

“好，这事儿本来也要找时间跟您二位商量的，”沈慕时唇角淡淡一勾，“伯父，我是这么打算的，过几天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