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阳光透过格窗照进屋内, 斑斑驳驳地落在姜屿的发顶,泛着浅浅的栗色光泽。
她坐在窗边,撑着脑袋专注地看着谢知予的侧脸, 眼睛一眨不眨。
“原以为令牌的事还要够我们忙上一阵子,却不想竟能这么快解决。”
池疏正细致地剥着荔枝,一边说着话, 一边将晶莹剔透的果肉喂到宁秋嘴边。
他笑着转头朝谢知予看来, 毫不掩饰话里的夸赞意味:“多亏了我们有个靠谱的好队友。”
宁秋嘴里嚼着果肉,半边脸颊鼓起,接过池疏的话, 随声附和。
“以前总听谢伯伯逢人就要夸上你几句, 那时我还不懂,但现在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在池疏和宁秋的眼中, 谢知予一直都是天衍宗优秀弟子中的典范,业务能力一流,办事干脆利落,所以这块令牌不用想也知道, 一定是他想办法通过正规手段得来的。
两人丝毫没有怀疑这块令牌的来历, 话里不带半分猜测和探究,唯有真心实意的佩服。
单独坐在一旁的宋无絮听见两人的声音, 也朝谢知予投去一眼。
他不知江浸月也跟着来了扬州,今早本打算用纸鹤联络, 可对面一直没有回应。
难得有一次能讨姜屿欢心的机会,他尚且还在等待中, 未料到被谢知予抢先了一步。
尽管宋无絮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但看向他的目光中还是隐约可见透着些微的不善和愤懑。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谢知予淡淡掀起眼皮。
“既然拿到了令牌, 那便快些把事情解决了罢。”
他不带感情地同宋无絮对视一眼,而后又很快移开,像是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意味不明地提醒几人。
“若是再拖下去,阿沅恐怕可要撑不住了。”
来扬州城的这几日里,阿沅的身体状况愈发变差了。
上一回暴走的魔息对他造成的损伤过大,基本上整日里都在昏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池疏也一直在忧心此事,闻言放下荔枝,转而看向裴松月。
“裴公子,我们待会儿先去拜访江夫人一趟。”
“若得她允许,我们再为你搭好戏台,接你过去。”
“不必如此麻烦,我只需要一块能挡住脸和身体的幕布即可。”
裴松月将木偶戏要用到的三只木偶揽在怀中,眼里闪动着不明的情绪,轻声道:“带我一同前去吧,她不会拒绝的。”
一出正统的木偶戏演出需要配以乐声,池疏见裴松月如此重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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