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若是夫人不嫌弃合卺酒非酒,我也愿以茶代酒。应缺神色认真。
虽不知是否玩笑,但这以茶代酒,倒是不必拒绝。
他取来温茶,虽摸着不如方才温暖,便将之放于暖炉上,待片刻后重新烧热,这才取出,倾倒于杯中。
水汽氤氲,茶香四溢,一瞬之间,似有片刻朦胧了眉眼。
待重新看清,便见崔拂衣眼眸清澈,不见半点阴霾。
这却又不该,至少,此时尚且不该。
茶杯轻转,递于应缺眼前:夫君可盛得住?
应缺还未发话,他便又道:夫君体弱,这杯,便由拂衣喂你即可。
应缺不觉被冒犯,眉眼微弯,有夫人如此,应缺之幸也。
崔拂衣将将要喂,却又被应缺侧头止住。
夫君何意?
应缺抬眸望向他,微扬唇角,合卺酒之前,尚有些话未曾同夫人说。
崔拂衣侧耳倾听。
下一瞬,却猝不及防为应缺所击。
从进王府起,夫人便不再是曾经风靡京城的状元郎。
崔拂衣手中茶杯紧握,手心烫红一片。
眼眸一瞬复杂难辨,
片刻后方才自嘲笑道:夫君当真会伤人心。
是,并非昨日,而是更早,我便不再是崔子衿了。
他常自称拂衣,又何尝不是提醒,不是适应。
却不想他这位夫君,亦要对他敲打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