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崔拂衣道:如你所说,最对不起它之人,应当是我。
若非为我,夫君也不会想要生育子嗣。
若有罪责,也应有我一份。
应缺失笑,如何能怪你。
夫人还要陪它身旁,护它成长
崔拂衣倾身,在应缺唇上轻咬一口,夫君,你如今是自觉尘埃落定,便惯会用你命不久矣一事来戳我心吗?
他目光直直望着应缺,眼眸之中,仅是平静与深沉,若当真如此,那夫君你做到了。
应缺未曾想过,平静也能化为刀,伤人不见血。
他竟有些回避这份目光,伸手将崔拂衣拥进怀中,轻靠肩上,静静阖眸:我只是遗憾无法陪伴夫人身旁。
方才他话中字字失落,句句歉意,又岂止是对那尚未存在的孩子,分明是借孩说爹。
崔拂衣无话可说,便是他再想安慰应缺,此时仍无法欺骗自己。
无法说自己心中不曾有半分怨念。
心爱之人早已被上天判了死刑,自己除却接受,半点也无能为力,如何能不怨。
然正如应缺便是明知死期将近,仍要招惹崔拂衣一般,崔拂衣亦知应缺寿数不长,却仍不愿责怪分毫。
他怨应缺短寿,怨他情不自禁,却不曾怨应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