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下来,“哪怕拿了我的命去也可以!求求您!”
马车里的人安静地听了片刻,然后从纱帘后伸出了一只手。
这是一只属于男子的手,如同寒玉雕成,冰雪所化,从指尖到手背都仿佛泛着朦胧的光芒。
“抱过来,让我看看。”
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无悲无喜,像谪仙一般不染红尘生死,可是却在奚家人心中点燃了希望。
马车太高,碧娘又已经跪了太久,所以奚大郎说了一声“我来”,就把女儿接了过来,转身抱到了马车前。
车辕上坐着的少年看着呼吸微弱,生机几近断绝的女童,仿佛想起了自己刚刚面对完的死亡。
他眼睛一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车中人伸出纱帘外的那只手触到了小丫高温的额头。
奚大郎抱着女儿,大气也不敢出。
那个少年公子当时说,他对女儿的情况束手无策,他们最后的希望就是马车上的这个人。
所以此刻,他正在等这个坐着无人驱使的马车而来的高人给自己最后的审判。
如果他也说不行,那——
“原来是这个术。”
车中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奚大郎睁大了眼睛。
他知道这是什么术?那他是不是能……
车中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从幼女的额头上略略移开。
那如玉的指尖悬停在她的眉心上,明明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离他最近的两人却感到周围好像生出了气流。
无形的气汇聚过来,割破了他的指尖。
一滴血从伤口处渗透出来,将落未落之时,那指尖又再次按回了小丫的额头上。
然后,以血为墨,以指为笔,从孩子的额头开始,他在孩子的脸上画了一道符。
随着车中人指尖移动,符文在奚大郎眼中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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