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长出来的乳牙咯咯笑个不停。

“啊……哇……”

耶律昇半眯着眼，任李源胡闹，小孩子柔软的指甲划过她的嘴、高挺的鼻，最后停过额角，她一个激灵，用指腹去碰那块浅色的疤痕。

“你的脸……”时朝暮也看到了，她清楚记得耶律昇离开时脸上还没有这一寸长的伤痕，“何时弄到的？是你的新主子做的？”

她想起那个站在耶律昇身侧、身着青绿色百褶裙、质问完后怒气冲冲跑开的娇小临安女子，盛气凌人，不是被娇生惯养大的可没这样的气性。

是坤泽？不好说。江南比不得北地，途中她接受了几个女子的帮助，起初以为对方是坤泽，岂料都是乾元。

“无碍，一点小伤罢了。”

“小伤？”

时朝暮反问，升起莫名的怒气，耶律昇还在府里时，她不舍得使唤她干任何重活，被服侍时也只敢抓挠她白皙的后背，抑或是别的看不着的处，哪曾如此粗鲁，毁了她的相！

“是方才与你站在一块的女子做的？都说江南女子温柔似水，她怎的如此不知礼数，宛若泼妇一般？”

“林悠她不是……泼妇，”耶律昇下意识反驳，“她幼时生过一场大病，落下些病根，性子比常人更急躁些罢了。”

“林悠？那个女子姓林……”

时朝暮喃喃重复着这个耳熟的名字，想起初到临安城外时听到的传言。

“她就是那个行事荒诞的大公主林悠？我听闻她好乾风，你、你怎愿屈身于乾元女子？是不是她逼你的？”

“不是，我是自愿的。”

或许起初是有那么点逼迫的意思在里头，可耶律昇一想到林悠护着腿心、干嚎着命令她不许透露秘密的场景，英气的眉眼处不由展现出柔情与笑意。

眼神可说不了谎。

察觉到耶律昇的变化，时朝暮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好似这一年多来支撑她的信念崩塌了。

“我身上还有一些银钱，我一直以为我还来得及……李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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