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们手拉着手,推开腐朽的木门,灰尘在光下翻滚。他们在大如旷野一般的宫殿里奔跑,衣摆翻飞,李繁的心砰砰直跳,可他看见李必在笑,于是就什么也不怕了。路过的宫人们都不敢直视主子,像被割的稻秧一样迅速倒伏下去,把守宫门的御林军已经习惯了天潢贵胄的任性,曾经认为绝对无法逃离的牢笼,就这样轻而易举突破了。甘甜的茶水一碗接一碗的灌下去,李繁刚喘平气,就瞧见李必弓身皱眉,似在忍受什么苦楚。“你怎么了?”他十分紧张。李必额抵在他肩上,很是咬牙切齿的忍了一阵,汗津津的喘。李繁这才看到他怀里揣了个半圆的rou球,热汗瞬间变冷汗,自知闯了大祸:“你要不要紧?我们回去吧,召太医来给你瞧瞧病。”李必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腹底,似有鱼儿游动:“这不是病,是怀英在发脾气。”他虚弱的连说话都是气音,可语气又是那么快乐。怀英,怀英,那是李繁的乳名。他疯了那么多年,被夺走了那么多孩子,却固执的只记得这一个。那唯一一个在所有爱和期待中诞下的头生子。长安之城,熙攘繁华,天下子民,五胡与华,皆于一处。李必看见回鹘女与汉人牵着小孩儿买糖葫芦,也看见昆仑奴吐出热烈的火焰获取一片叫好,醉酒的诗人狂放地舞剑吟唱,女子们不戴幂蓠穿着轻便的圆领袍策马奔腾,买瓜的老汉赞叹今年的收成真是不错……他看见的是一个原先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大唐,那个风声鹤唳,人人自危,jian佞纵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李繁不无崇拜的说道:“父皇是了不起的仁君,人人都爱戴他,连匈奴都臣服于天可汗。边境十年无战事,汉胡通婚通商,你看走在大街上的这些人,他们在心中并不认为自己有何不同,都是唐的子民。”李必伸出手来,似是想抓住这好春光。当年在破败的十六王院里,他们身为王公贵族,甚至只能烧半框的红螺炭,他冷的只能缩在李屿怀里,依然兴致勃勃的展望天下与未来,从不曾灰心过。他的时间停留在过去,而李屿走的好远好远,他变得苍老,也变得威严,成为这天下的共主。为人君所能做到的典范是什么呢?他不杀旧臣,不忌勋贵,任人唯才,爱护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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