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明显,只剩燕北声靠坐在沙发上,耳边是回绕的打击声。
果然,脾气变好是自己的错觉。
燕北声“啧”了一声,仰头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指想着,这一回,又该怎么哄呢?
黄城孤家寡人一个,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倒是之后在他家找到一份遗嘱,无头无尾,直说希望他的骨灰能洒在青山村,燕南和校方商量后接下了这个差事,正好,他要去青山找一个人。
两人到殡仪馆的时候,人到得不算多,黄城无亲无友,唯有几位校领导人出席,他们学校经历这一番折腾,误了不少事。
一张不苟言笑的黑白照立在中央,嘴角紧紧绷着,像他这一生最简单的写照,背负太多,只来得及悔恨。
哀乐响彻整个大厅,蒲炀将骨灰盒交给校方,没多说什么,他在之前的很多年都是这样的,从未参与过死者活着的一生,但却总是送他们最后一程。
他不知道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死相大都相同,被一把火烧尽,变成烟,变成灰。有学生站在角落哭出了声,可能是因为害怕,也可能是因为不舍,蒲炀不清楚这些,他想说点什么,又觉恍然,人生不过七八十载,多的是半途而终,怎么看待死亡并且接受它,这是我们一生都在学习的东西,蒲炀明明看惯这么多生死,到现在还是学不会释然。
鬼影戏曲终于到了尾声,郊外有雨,两人安安静静地撑着伞,蒲炀心中依然还有很多疑虑,比如那个神出鬼没的四娘究竟是什么人,那个所谓的水图腾到底象征着什么,还有黄鸢为什么会选择煞绝……
可问题太多,线索太少。
“你们后面打算什么时候营业?”燕北声突然开口问他。
蒲炀之前和方叙说的是八月份,算算日子,也就在这两天,蒲炀想了想:“快了,等方叙回来。”
殡葬店事情不少,一个人肯定转不过来。
燕北声点头,目光从伞面下方砸下来,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蒲炀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听见他说:“那你最近好好呆在泰宁市,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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