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才觉得,不管是自己的无心之举,还是画蛇添足的照养之恩,在这一刻,统统变成了值得。
可他最终也还是没有把困扰自己多日的梦说出口。
他不说,燕南也不问,楼梯上的脚步声踢踏响起,不多时,尘降敲响了门,嗓门很大地穿透进来:“公子我刚买了些吃食,今日那刘伯的糖葫芦做得真不错,颜色好极了,你要尝点吗?”
蒲炀说“不用”。
尘降心里早有预感,他贪吃了这么多年,自家殿下何时曾参进来过,他礼节性地问问,殿下也礼节性地应一声。
到嘴的糖葫芦终归还是自己的,尘降如是想。
可惜,他忘了屋里还有号人,一病号,还吃糖葫芦,也不怕吃坏牙。
尘降看着那红衣人笑着接过糖葫芦,心里恨得牙痒痒,多大个人,还同小孩抢吃的。
自己真是瞎了眼,什么沉稳平和,都是放屁。
。
巫举正式开始是在午夜子时,窗外灯火通明,黑夜对百姓的热情没有半分影响,锣鼓震天,万人空巷。
可这热闹入了蒲炀的耳,便只有纯粹的折磨,翻来覆去许久,直到寅时,一阵春风轻抚,才堪堪睡去。
不曾想,今日的梦竟不是他以为的那般。
没有鲜血淋漓和滔天大火,也不见龙椅上溅洒的鲜血,唯有个相貌普通的红衣人,坐在石椅上,面前围着张小桌,透过浓稠的迷雾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这人旁边立着的竖旗也十分眼熟,同外面那些风水摊贩旁竖着的如出一辙。
这是追到自己梦中来同自己解梦了?
可他跟着坐在石椅上,却觉得久未的安心,倘若真是燕南挤走了原本入梦的恶与祸事,自己需得感谢他,谢他让自己得以拥有一口喘息之机。
“这位公子,我瞧你印堂发黑,四周隐约有黑气环绕,最近怕是有什么不详之灾,”燕南隔着桌子细细端详着蒲炀的面容,慢条斯理道,“你可否愿意同我讲明最近所困?”
蒲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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