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
靠,他家老大这个行为是不是不太好啊,人就剩一个碑了,他都不给留。
旁边递来一只冷白的手,蒲炀把水递给福禄寿,问他:
“洗洗手。”
福禄寿没敢接,他刚才只是递了把锤子,什么忙也没帮上,不管是砸碑,还是阻止砸碑。
他好久没觉得人生这么操蛋了。
蒲炀见他不要,又问庆春:
“你呢?”
庆春摇摇头,思索再三,还是没忍住,控诉蒲炀的野蛮行径:
“你说你好好的,非把那块碑砸了干什么,有还能留个念想呢,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念想?”蒲炀收回手,抄着手臂看向窗外,“我从来不要这个东西。”
死了就死了,睹物思人不是蒲炀的作风,更何况,那也要真的死了才算。
他现在整个人周围都凝着一层冷色,隐隐地,带着几分戾气,不信邪地再问一遍庆春:
“燕北声真死了?”
这话庆春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回他:
“真的,你不是连碑都看见了吗?”
“那其他人呢,都死了?”
“都死了。”
蒲炀冷冷一笑,睁开眼,眼睛里凉得像在洒刀子:
“是,都死了。”
“那我呢?”他真心诚意发问,“怎么偏偏就我一个活了下来?”
“从那场车祸开始,我一无所知,连段记忆都没有,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所有人遛,现在记忆回来了,又告诉我,好,人死完了,就剩你了。”
“庆春,我是不是蠢得发慌啊?”
这么多年了,福禄寿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