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就是一句:
“我要出去。”
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根草都不见,哪里像是清泉之源,分明就是与世隔绝的地狱他相,蒲炀最早见过十八层狱府的模样,觉得和这里倒也没多大区别。
无边无崖,也没有雨,像一片死地。
燕北声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秒,短到蒲炀差点儿就无法察觉,与此同时他听见燕北声平铺直叙地开口,说:
“可以。”
“等到十五,冰崖会裂开一道口子,到时候我送你出去。”
说完这句话,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蒲炀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从燕北声怀里退出去,显得泾渭分明,用很冰冷的目光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什么叫做,送我出去?”
蒲炀平静地与燕北声对视,脖颈绷出好看的曲线,嘴唇很红,是接吻的缘故,语气也很冷静,像是某种质问:
“燕北声,你睡完不认帐吗?”
蒲炀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燕北声的唇色鲜有地比以往深了些,他知道是源于自己。
他突然想起燕北声前两天说的那句话。
“……他干了什么?”
蒲炀没有说“他”是谁,燕北声也没问,但两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