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走吗?”
燕北声靠近一点儿,揽住蒲炀的肩膀,他并未看天空的大窟窿一秒,相反,燕北声只是很认真地看着蒲炀。
蒲炀的睫毛很长,眨的时候会微微晃一下,眼睛的瞳色很浅,紧张的时候会不自然地闭眼,但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不安分地照样转动,脸色很冷,看起来很不好说话,但其实并非如此。
燕北声默不作声地一一细数着,他突然想起这是两个人的第四次分别,从八百年前开始,到现在的祥和安定。
他们总是在告别。
但燕北声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更多的只是遗憾,他也是想和蒲炀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可是不行。
燕北声是可以随时离开的,但蒲炀应该好好活着,看万世平安。
“蒲炀,”他第一次当面叫出蒲炀的名字,不是夹杂着几分不明心思的师弟,也不是戏谑逗弄的蒲始祖,他只是堂堂正正地,喊出蒲炀的名字,很稀疏平常的语气。
然后燕北声按着蒲炀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和自己接吻。
他看见蒲炀顺从地闭上眼,睫毛闪动如振翅,让燕北声想到画里一种美丽的精怪,能过摄人心魄。
但下一秒,蒲炀的利齿狠狠嵌进燕北声的唇,咬破了那里的皮肤,铁锈般的血腥味顷刻间在两人齿间蔓延开来,远处的狂风卷集,无人在意。
蒲炀的声音还是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分了,他偏过头问燕北声:
“你又想扔下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