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院子里,白起凝神看去,那影子的轮廓愈发清晰,发丝微微翘起,站姿懒散。两人相顾许久,终是白起率先开口,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凌肖嗤笑一声,道:“这里有什么值得我带走?最名贵的东西,我想也只能是大师兄……”白起心中一颤,又听凌肖拖长了尾音,道:“……手上的清风剑了。怎么,你可愿割爱给我?”半晌,白起摇了摇头,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那位临清宗的温小姐么,我倒也听说过她的故事。”凌肖笑意盈盈,道:“说她如何平易近人,乐善好施,身为宗主之女,闯荡江湖留下的多是美名,没有半点架子。”他话锋一转,语气渐渐阴森:“又说她如何沉溺情爱,遇人不淑,让心存歹念者钻了临清宗的空子,最后还成就了上门赘婿的杀妻证道——”嗡嗡剑鸣,出手极快,只不过一闪之间,闪着寒光的清风剑在凌肖面前停下,汹涌剑气震起地上的叶片。白起第一次在凌肖面前如此动怒,喝道:“凌肖!这样大不敬的话你也能说出口!”“奇怪,为何不能?她是你的长辈,却不是我的。”凌肖顶着那森然剑意,竟然主动向前了一步,“我没有告诉过你么?”他又笑了起来,道:“我是个孤儿。”他又向前一步,几乎是主动冲着清风剑撞了上去,白起手腕抖动,先一步收剑回鞘,面部肌rou紧绷,一言不发。凌肖觉得这副模样的白起格外可笑,想要教训自己,又不肯真的动手,如此装腔作势,更让人感到轻蔑,没能忍住,仰天大笑几声,又道:“我对你的剑还有点兴趣,至于持剑的人,还是算了。大师兄,你可不要死得太早,不然岂不是白白便宜我了,你想要与你的剑葬在一起,那我定会在你死后第一个去挖坟取剑,让你死了也不安生。”温苒在世的时候,清风剑于剑榜上谈不上什么名次,直至白起横空出世,为清风剑带去超越原身数百倍的誉名。有人说剑本就是好剑,只是在温苒手中少有经历血气煞气,这许是一种另类的开光;更多人则更是倾佩白起的一身剑术,拈花飞叶皆可伤人,清风亦可化作利刃。顾征作为白起少有的好友,依然在许多次交手比试中一览清风剑的威力,却都不似这次令他胆战心惊,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为何会在此刻的清风剑中感受到锐利的决心与杀意。等到听清白起的话,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瞬,悠然迟疑地唤道:“大师兄?”白起却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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