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怨恨到不择言的诅咒。那样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哀嚎持续了许久,到最后完全变成困兽般的嘶吼。温羽泽从来没想过母亲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然而片刻后这样的声音消失了,他耳边就只剩下了哼吟声,那大概是人类垂死前写满无措和恐惧的喘息。寂静把自己这边的喘息声越放越大,于是温羽泽屏住呼吸认真去听——而他发现,到最后连那点细微的挣扎都没有了。
死亡是张网,交织在温羽泽身上,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他捧着通讯听着,到最后一片寂静中那沉沉的脚步声由近至远,他涸死的生命里最后一丝气力也随着脚步声远去而抽离。
那脚步声的主人在离开时似乎踩过了什么浓稠的液体,单是想象一下,温羽泽就能想到父母躺在走廊上的,不曾瞑目的双眼。
至于那些猩红又尚且温热的液体……
是血?
他怔怔想。
*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记得,只是在他记忆里他只不过听到后面父母惨死时弥留之音时稍稍窒息了一瞬间。下一秒他晃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就已经挤满了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