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睡饱了的谢见君精神头十足,他坐起身来,抬手抻了个懒腰。云胡慢悠悠地跟着转醒,瞧着躺在炕上还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满崽,一身外衣穿戴得整整齐齐,连一向歪歪扭扭的绳结都打得仔细,惊得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眼睛。
谢见君侧身笑着同他低语道,“这小崽子起早自己穿好的,在炕上闹腾来闹腾去,被我逮着,又给他哄睡了。”
云胡抿嘴偷笑,“许、许是惦记着去、去庙会呢、我、我把他唤起来吧、也该醒了。”
“行,我去熬点米粥,吃完咱们就走。”谢见君轻手轻脚地从满崽手中,抽出自己被揉搓得满是褶子的外衫,翻身下炕,掀开棉布帘子往屋外走。
不多时,被云胡叫醒的满崽噔噔噔跑进灶房里,“阿兄你太过分了!”,粉扑扑的小脸儿气鼓鼓的,像个小仓鼠,噘着嘴,摆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瞧着就可爱极了。
谢见君憋着笑,伸手勾了勾他的鼻尖,“我如何过分了?可是你自个儿睡着的。”
满崽更气了,一头扎进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云胡怀里,嚷嚷着让云胡替他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