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将裤脚拿布条扎紧,拎着磨得锃亮的镰刀一脚下了麦田。
镰刀是在家里特地打磨过的,这会儿割起麦子格外利落,他脑袋上顶着一草帽,脖颈间搭了条汗巾,微微弯着腰,一手拿镰刀,一手抓着麦秆搳,搳完一刀后,手中的镰刀往前一勾,将前面的麦子勾住,继而抡圆了胳膊,镰刀手起刀落,又是一把麦秆从半中央被搳断,搳下来的麦子,他都堆放在身侧。
云胡也没闲着,他将麦草拧成绳结,将麦子捆成一捆,堆放在一起,等着晚些用扁担一道儿挑到田间大路的板车上拉回去脱粒。
小满崽提着竹篮子跟在他们俩身后捡掉落的麦穗,这麦穗虽是零碎,但也不能舍下,庄稼人一年到头可就盼着这点收成呢。
从晨光微露一直忙活到了日上三竿,连晌午饭都是简单的凉白开泡菜馍,就着云胡腌的豇豆咸菜凑活着吃了。
三人脸颊被晒得通红,尖利的麦芒刺得浑身火辣辣的疼,谢见君咬着牙,硬撑着一住不住地收麦子,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睛里,蛰得眼睛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