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对这天下有野心?”
“有。”
“那你何敢与他在一起?为何与他同归!”崇阳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怒气。
“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你们的立场吗?楚世子,你是个聪明人!你隐忍多年,甚至不惜败坏名声,以残疾之身行走于世,韬光养晦,直到今日终于掌楚国之权。心计何其之深,怕是天下无人能及世子!”
“可阿景,他和你不一样!”崇阳此刻之言,更多的像是某人兄长,而不是天子。
他谈及胞弟,神色真切,甚至不再称孤。
“他虽然出生大崇王室,但从小到大性格纯善,与人无争。他对权势没有野心,只一心想过闲散平凡的生活,所以即便他说出他喜爱男子这样的话,我也愿意为他寻一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与他为妻!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便是阿景能够喜乐平安,幸福平静地度过一生。我立于高座至上,天子至上,这辈子注定无法安身,也无法追求任何自己喜爱的东西,所以,他不仅仅是我的胞弟,也将是我的寄托与希冀。”
“可你这样的人,凭什么?满脸野心,满身算计!”
“说实话,你与他,实在不相配!”
天子越说越愤怒。
忍不住将一杯温茶泼向了楚季旸。
“若我知道,你是在欺骗阿景……”
楚季旸出生到现在,还未受过如此羞辱。
可是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用手轻轻抹掉脸上茶渍,脸上没有丝毫愤怒。
他平静地看着这位愤怒的兄长,为他重新倒下一杯茶:“可是,陛下还是为我和景王爷赐婚了。”
一句话,浇灭了崇阳所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