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滴在小皮夹上,啪嗒轻轻响了一声。
姚眷嘶地往后躲了躲:“怎么又哭了,我那羽绒服上还蹭着你的鼻涕,再整这死出你就去把羽绒服给我洗了。”
贺春景洗不动羽绒服,所以只好抬手自己把鼻涕眼泪抹干净:“谢谢。”
“抚青这边,蔡玲别以为他们日子就好过了。”姚眷眯起眼睛,“当初不是拿什么养育之恩要挟你出去打工么,这回他们也该尝尝被戳脊梁骨是什么感觉了。”
“你就别管这些了,好好准备高考,提前祝你考个好成绩。”贺春景瓮着声音朝他笑笑,“你还是学习委员吗现在?”
“荣升班长了,你先别打岔,”姚眷拍拍他的肩膀,神色淡然,“而且就算我不做什么,他们也贱人自有天收。”
“倒是你,要是能朝前走,就别回头看了。”姚眷转头看了看这间经营了十年的小店,“或许人都是要向前看,往前走的。”
屋里这时候来了个买烟的,姚眷朝贺春景挥挥手,示意他回去,自己走到柜台后面,开始熟练地拿货、点钱。
贺春景把那只小皮夹仔仔细细揣进棉袄内兜里,抬腿迈出了长荣食杂店。
站在旅馆走廊里时,贺春景心里还有些忐忑,怕陈藩看出他今天哭了太多次,对着他刨根究底。
他甚至想好了接下来的托词,结果开门后发现陈藩居然还没回来。
贺春景小小地舒了一口气,脱掉外套洗了把脸,又抽出姚眷给的小皮夹子,数出来里面有三千块。
加上之前曹东亮给的八千,凑成一万一,勉强能够在陈藩面前糊弄过关。
他给陈藩打了个电话,叫他直接去之前那家包子粥铺等着,晚上依照先前说好的去吃羊肉砂锅。放下电话,他在原地跳了跳,又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微笑、大笑、开怀大笑,直笑得脸都僵了,这才拍拍脸颊出门去。
陈藩还在那天同样的位置上等他。
贺春景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倏地生出一种隔世之感。
明明早晨还在同一张床上腻乎乎地醒来,上午还无比紧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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