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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在这,我记忆里第一次出现伤痕的地方。”他翻出手腕内侧最细腻的一块皮肤,那里又薄又软,靛蓝色血管清晰可见。
陈藩看得努力又认真,终于从皮肤上咂摸出两点米粒大的、细长的白印子。实在不起眼。
“是我妈留下的。”贺春景说起这事的时候语气很淡然,这出乎陈藩的意料。
陈藩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回,即使是在高中时,两人感情最浓最盛的时候,贺春景也不曾对他提过自己父母的事。
“你不想说的话——”
“没关系,它给我留下的,是很珍贵的东西。”
贺春景低头,也跟着端详了一阵这道隐秘的伤痕。
“那天开了煤气之后,我都快睡过去了,但我妈不知为什么忽然后悔,挣扎着起来摇我。摇不动我,她就用指甲掐,哪疼掐哪,最后倒真是让我一个人活过来。”
贺春景的声音透过哗啦啦水声传过来,巨浪一般拍在陈藩心上。
“只可惜我不知道她是后悔决定要走,还是后悔带着我走。”贺春景怔怔看着地上打着旋的流水,低声说,“但总之,她希望我活着。”
陈藩轻轻扯过那节手腕子,放在嘴唇上贴了贴,蹭了蹭,又将贺春景的手掌掩在自己眼睛上,平复了好一阵子心情。
贺春景安静地等他,手掌心毛茸茸湿哒哒一片。
“一秒钟划出的伤口,要十天才能结疤。十天愈合出的痕迹,可能要十年才能抚平淡化。”
陈藩轻轻叹了口气,把堵在喉咙口的酸涩感觉咽了咽:“像你这样的情况,先给你开八个疗程的吧。”
贺春景轻笑着拍了他脑门一下:“治完成了老妖怪了。”
他把陈藩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捋,露出那双明闪闪的眼睛。陈藩就这么不躲也不闪地望着他,半晌,将手贴到贺春景光裸的背上,小心轻柔地将他按到自己怀里。
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次吻在一块的。
雾气蒸腾,细密暖流打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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