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如愿以偿了......”
“程易璘,不管你手腕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我想说,你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了,被教导得太温和太良善了。你太乖了,但在这个世界上,太乖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还很容易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程易璘只觉得喉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三年,他像是沉入了深海,被看不见摸不着的巨网牢牢捆缚着。
爷爷告诉他,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医院的白大褂们用强力的电流让他认错,告诉他,同性恋是不正常的。
他迷茫了,他屈服了,但另一方面他又无法自控地冒出那被称为不正常的念头,他夹在中间,被用力地磋磨,被来回撕扯地血肉模糊。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更不知道怎么挣脱那无形的巨网。
读博时,他逼自己忙起来,逼自己去忽略那不该冒出的念头,逼自己忘记有周连勋这个人的存在,但这样反而把自己逼成了一只越吹越鼓的气球......
最后,气球炸了,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疤。
回国后,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找小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小勋,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去。同时怕爷爷生气,他也不敢透露自己的行踪。
见过程景望的男朋友后,他越来越想不通——
为什么当年他和小勋酒后乱性被发现,他就要被送去医院治疗同性恋?
为什么程景望不用治疗,甚至可以大大方方地展示男朋友的存在?
为什么程景望可以,而他不行?
就因为他乖吗?
就因为他听话吗?
就因为他不像程景望那样反叛吗?
他现在知道了,答案是——是的。
就是因为他乖。
就是因为他听话。
就是因为他不像程景望那样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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