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这会儿正躺在那个冷冰冰的小白脸身边。
那样的男人,只知死读书,中看不中用,哪会疼媳妇儿?
可偏偏,他有家世、有权势、有富贵……
就像昨夜那崔六娘子说的,娇娇和那裴瑕才是门当户对。
她跟着自己只是个小皂隶的妻,住这简陋寒酸的小院子,吃着路边摊子买的三文钱一个的梅花糕,还得自己做饭、洗衣、叠被子。可跟着那小白脸,她能当高高在上的少夫人,有奴婢伺候,有侍卫保护,t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是长安贵女,本就该过那样的好日子。
或许,自己真该清醒一些,不再纠缠她。
谢无陵眼睫垂着,只觉胸膛一阵闷闷的钝痛。
他转了个身,高挺鼻梁贴着大红绣枕,她日日枕着的幽香,好似从那大红枕套里透出来,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
是她身上的味道。
是他的娇娇。
明知不该,还是将枕头抽出,刚想抱在怀中,余光瞥见一抹红色落在地上。
谢无陵俯身看去,身形猛然一顿。
地上一枚大红荷包,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
他赶紧捡起,小小荷包做得精致,一针一线,针脚细密,足见用心。
荷包微鼓,好似藏了东西。
打开一看,竟是一绺用红线绑着的乌黑发丝——
金陵的习俗,新婚之夜,小夫妻俩将发丝系结,置于同个荷包里,寓意结发为夫妻,白头直到老。
她心里,有他。
她是真心想嫁给他,想与他白头偕老。
谢无陵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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