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三一早,他便高头大马, 带着媒婆以及长长一溜仿佛看不到尽头的丰厚聘礼, 登了崇仁坊的沈宅。
那阵仗,说是轰动整个长安城都不为过。
沈徽夫妇原本觉得太过高调, 二嫁又非初婚,实算不得什么好张扬的事。
但沈光庭一语点醒:“三月前玉娘和离归来,长安背地里不少人在嚼舌根子, 而今镇北王这般大张旗鼓, 足以整个长安的人看到他对咱们家玉娘的重视。他又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玉娘是他爱重之人,这般一来, 日后还有谁敢非议她?”
照着谢无陵那个护短的性子, 说不准上门将那家的屋顶掀翻都不足为奇。
而在沈徽夫妇应下这门婚事的当日, 谢无陵又入宫求了封赐婚圣旨。
以皇帝的金口玉言, 为他和沈玉娇做媒保纤。
从前河东裴氏君子与清河沈氏嫡女的婚事, 人尽皆知。
那现下,他谢无陵与沈玉娇的婚事,亦是天下尽知。
赐婚圣旨一出, 先前那些背后嘀咕之人更是闭了嘴——
毕竟谁敢质疑这桩婚事,便是质疑皇帝。
何况那镇北王, 是真的护短。
上回有位御史夫人在中秋宴上说沈氏女不为亡夫守寡,实乃不忠不贞、不孝不义, 日后见了须得退避三舍, 免得污了眼睛。
谢无陵直接派人将那御史夫人在平康坊喝花酒的弟弟捆了,衣衫不整丢到了那夫人面前, 并放言:“夫人既是这般容不得沙子的忠贞之人,也早日与令弟断绝关系,莫再来往为好。”
姐弟俩一个尖叫着捂眼,一个慌慌张张系着裤腰带,那场面当真是狼狈又滑稽。
后来那御史夫人被夫家训诫,也被娘家责怪,至今不肯出门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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