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琅应算家里的小表小姐,单开了院子让仆从照看都是应该,可她半句都未曾提及,像是怕惊扰了他们,只能暂时藏在自己身边。
灯火隔着纱帐边缘照在她身上,她脸色苍白着,精神也只是强撑,柳叶眉似乎淡下不少。
她的眼睛很好看,玲琅同她生得一样的眼睛,但小丫头眸中总有光亮如明星一般,而她在他面前,隔在长长的羽睫下,令他看不清太多的神色。
纱帐隔开光线雾蒙蒙的照在她身上。
她好像就在他身边,又好像不在,就如同她好像生活在这个家里,又似乎不是,也如同她看似嫁给了他,又仿佛未曾... ...
如果从前都是这般,那就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做得一塌糊涂。
如今不能再这样了。
滕越不再问她,俯下身来问了玲琅一句。
“你跟着姑姑姑父住在西厢房好不好?西厢房离姑姑很近。”
这话让玲琅目露些许向往。她想要跟着姑姑,一直跟着姑姑。
只是小姑娘抬头看向姑姑的神色,却见姑姑偷偷跟她摇了头。
小玲琅垂了脑袋,“不要。”
她这样讲,滕越便听见床上的人道。
“玲琅也不习惯,将军就让她跟着秀娘去吧。”
滕越方才,眼角看到她跟玲琅悄悄摇头了。
她是真的不愿意。
滕越想跟她再说两句,可他这么做姑父的之前都没留意,如今乍然要求,又算什么呢?
滕越只能不再多言,看着秀娘把玲琅带去了后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