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说不过她,脸气得发红,就咬着嘴唇不说话。萧婵站直了,把袖子甩了甩,有点赶客的意思。
“本宫乏累。今日之言,无论郡主听或不听,也不会再说第二次。世上有两种人不值得救,一种是恶人,一种是蠢人。”
萧婵说完了就要推门进讲堂,郡主却在后边扯住她衣角。
“但你……殿下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萧婵站住,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本宫闲得慌,行不行。”
***
乌孙郡主走了。
萧婵缓缓地走到讲堂里,脚步顿住片刻,像在回神。接着她坐在昨日谢玄遇讲经书的位置上,长长舒了口气,就靠在书案上闭了眼。
谢玄遇站在屏风后,在阳光挪过的缝隙里,恰瞧见她合上眼的侧脸。
“出来罢。”
她启唇。
“也听半晌了。”
谢玄遇就推开屏风出来,然而萧婵还是不动,她往边上挪了挪,忽而把绣忍冬的薄纱半臂脱了,漏出整片背脊,懒懒地靠在书案上背对着他。半片雪光映着湖水,刺痛他眼睛。
“说了半日,我看是对牛弹琴,也真是乏了,给我按一按,这儿。”
她眼都没睁,用熟稔语气开口,指挥身后的人,语气还是懒懒的。
“怎么,本宫支使不动你了么,镇国公?昨儿没回去,本宫就猜你会寻来此处。除了你,哪个男子还敢在这时候出入讲堂。谢学士谨小慎微,昨夜本宫已吓过他了……”
“原来本官在殿下心里,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谢玄遇刚开口,萧婵就睁开了眼,一骨碌站起来,动作比平时快几倍不止。
“你怎么在这。”
她把轻纱半臂掀上去,可紧要关头,死活掀不上去,只能一脸被抓到的表情站在那瞪他。谢玄遇除了好笑之外,还有些不知从何处来的烦躁,揽袖瞧着她。
“殿下,此处是下官的讲堂。”
他皮笑肉不笑:“殿下能来、镇国公能来,唯有讲课的夫子不能来么。”
萧婵知道他在揶揄她,也知道方才的事他都听见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转过身去,慢条斯理地把轻纱半臂穿上,故意让他看个明白,却又看不完整。
“是,只是本宫没想到,大人会今日来。不是昨夜告假了么。”
她穿完衣裳,又抬起脖子,理了理胸口的襦裙,才转过来对他笑。
“看来大人昨夜睡得不错,风寒已大好了。”
谢玄遇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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