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份上,明济也没有再追问,安安静静在旁边又换了次茶,等到皇帝起了身,才行礼告退。整个晨间,他的视线都没有往谢簪星身上偏一次,就如同此前的每一次。只是这次他在退至帘外时,头却显而易见向东偏了偏。东边隔着一道水晶帘和已然扎起的帘帐,床榻上已然收拾齐整,瞧不出人躺过的痕迹。皇帝政事勤勉,明济知事以来日日晨省昏定,从未见至寅时才起。他的视线很快收回,像是不经意一瞥。但是收回之际却又转回了西边。连日以来的头一回,谢簪星跟他的目光交汇。皇帝正低着头擦手,视线里见她倏然攥紧的巾帕,抬头问道:“怎的了?”谢簪星心跳有些快,唇上都有些发干,似有些心虚,低下头擦手,回话时声音很轻,是以那丝颤抖也不明显,“无事。”敏华寺那一回几乎是被谢簪星刻意忘在脑后,他们谁都没有承受东窗事发的能力。但,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