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之仙山人人向道,于是便如往常一般,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来。可到底是面上如此,人心是否同样,却是不好说。洛水自觉和这师父相处时日不多,并无太多感情,可闻朝那日去得干脆,倒叫她难受了一阵,当然,也只是一小阵罢了。一是因为她脑中这鬼向来是不肯给她安闲时候的,闻朝刚走,便催着她好好修炼,道是闻朝此去约莫要大半年时间,待得归来之时,洛水需有“取剑”的能力。可洛水再问他要如何取剑,难道不是接近闻朝便好?这鬼便又不肯再答了,只叫她好好努力,道是总有机会。洛水初觉得似有几分道理,可转念一想,又觉出不对来:当初说好的想方设法接近闻朝便好,如何又绕回了“努力修炼”之上?她这厢没想明白,只按部就班地去爬那叩心径,按时去听那经讲,老老实实地从课头坐到课尾,没几日便乏了。她能听懂的那些,自是一遍就明,譬如那些净尘、辟火、召雷之类的咒术口诀,她仗着记性好,基本诵上两边,再使上一番,便可用得得心应手。而她听不懂的那些,却常是七窍已通六窍之态,譬如什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什么“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无论晨诵昏读多少遍,哪怕伍子昭变着法子点她,依旧是懵懵懂懂。偏生她在人前是个好脾气,无论如何骂也只会应“喏”,有时被骂得狠了,纵然不多么生气,亦会卖个乖作委屈红眼状,直气得教那道法的忘机峰师叔斥她“其思愚钝,其心狡黠,巧言令色,孺子难教”。洛水也弄不清自己被训之后是不是难过,只几次之后便淡了那努力修炼的心思,又开始琢磨起季哥哥的事来。她倒是记着闻朝走前,嘱她可去问伍子昭。然而除了这经讲的时间,洛水竟是根本逮不到人。为了季哥哥,她倒也可以不要脸皮,只几次瞅着他特意点她疑惑的机会,直着拐着问他季诺之事,可谁知这讨厌家伙像是根本听不懂一般,除了修炼之事,一句多余的回复也欠奉,气得她暗中咬碎了牙。如此之间,半个月一晃而过,祭剑峰上寒意瑟瑟。这日,洛水刚寻了个经堂的角落,摆了个红泥小火炉,喂上新晾的梅脂银炭,生了一小壶香茶。旁的同门倒也习惯了她这般做派,譬如同样新进的李荃,还有谷好好——后者原是温鼎阁的师妹,同红珊交好,不知怎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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