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和姜丝彼此焦灼,组成一坨坨焦糊的可疑物质。林砚书下班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桌盛宴。穿着围裙的女儿扭捏地站在桌旁,忐忑不安偷看他的脸色。“……”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辅导员安排了实践课?”林思琪红着脸摇摇头,乖巧极了。林砚书开始紧张了。他想起上次看到女儿这个表情,是在她某年冬天捡回家一条冻僵的小蛇藏卧室偷养时候,她就保持这么个乖巧的样子整整一个星期——直到他检修她卧室的暖气片,那条蛇突然从窗帘杆上掉下来,差点把他吓出心脏病。还好,只是一条没毒的小翠青。不然他和女儿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林思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林思琪猛地打了个激灵,眼神比三月飞雪还冤。“怎么会呢爸爸,我没有。”但是mama有。林砚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紧绷的下颚才稍稍放松。他脱下外套坐在餐桌前,谨慎地先尝了口米饭。牙被咯得有点疼。“爸爸,味道怎么样啊?”林思琪凑过来,每样菜都给他夹了一筷子,眼神期待。林砚书依次尝过,沉吟道:“很不错,比爸爸第一次下厨时候,好吃多了。”“哎呀,爸爸讨厌!”林思琪也想起当年的画面,那碗鸡蛋面她吃了一口就哭了,问他为什么要在饭里给她下毒。她羞恼地说:“都是因为那碗面煮得太苦了!我以为里面有中药!”吃药=吃毒小时候她真的就是这么以为的。林砚书低笑出声,笔挺的眉骨仿佛远山,眼眸揉入融化的星辰,他那么温和地看着她,不再多言,只是一口口吃着并不美味的饭菜。如此平凡的时刻,却比那些荷尔蒙上头后的极乐瞬间,更让林思琪为他痴狂。她好喜欢她的爸爸。每天比昨天更多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