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选小逢,可见你答应了,却又怕是误了你前程。”
凌初垂眸:“义母推举我为守卫军副使,我于京中任职,便已有锦绣前程,更何况论边疆将才,阿姊比我更合适,也做得更好。”
军中虽热血直接,但也不乏弯绕人情,作为主将,不仅要武能镇住兵士,处事也须知世故,却又忌太过圆滑。
凌年性子比凌初严谨沉稳,一张脸总是笑吟吟的,仿佛从不动怒,初看还以为是比凌君汐和凌初都多了几分人情味,实则是笑起来的狠,比凌君汐还冷漠无情。
这一点,是当时还算稚嫩,又动不动就黑脸的凌初所比不上的。
凌君汐道:“我那时举荐你,其一是表忠心,其二是为你前程,可如今想来,身处皇城上京,一言一行都被言官督促,被权贵看在眼里,退了做不好,过了又恐惹圣上不悦,倒也不知你做上这副使,到底是对是错。”
凌初听凌君汐此般话语,自然惊讶,他道:“这都城守卫军副使一职虽得罪人,可有安王殿下在,种种事务也是要由他过手,孩儿才能查办。”
换言之,安王不让他查的东西,就是圣上不让他查的,自然就不会摆在他面前,他也就只能当没看见,而能让他看到的,自然也是圣上要他办的。
除了当年梁瞿一事,那是他隐秘散出去的消息。
凌君汐道:“我是怕你后悔,你在这上京,是埋没了你。”
安诗宁也道:“圣上命你为副使,是看在将军府的军功实力,可若俱你,也是因为将军府。上京中有你,边疆有凌年,你们姐弟军权过盛,即使将你摆在跟前也难以让人安心。圣上虽然心慈,连佞王都狠不下心处置,可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谁知他如今是怎样的。”
“我们不懂圣意到底如何,可你若是树敌太多,恐难脱身,须早做打算……”安诗宁忧心道:“去年我托你查办梁瞿一事,已是让你冒了大险,在这上京,实在步步惊心……”
这话比凌君汐方才的话还要大不逆,但凌初知道这都是为他着想的实话。凌君汐忽然以伤病为由,卸下军权,带着随行护卫,连安逢都不带,就避到远在上京百里之外的温阳,深居简出,恐也是怕功高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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