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态,甚至变本加厉,终日将自己锁于房中拜神祈祷,隔绝于世。记不清他名字的父亲,被压抑得失去神智的母亲。爱、尊重、温情、家庭、看似圆满顺遂的未来。他什么也没有。或者说一开始,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一无所有的命运。金色的阳光从明丽的花园里投射进屋内,却无法穿透少年阴郁如覆盖了乌云的瞳孔。他应该是很伤心的,却好像丧失了表露情感的能力,一滴泪一声哭喊也没有,只是沉默地走到雕花壁炉前,将那本圣典扔了进去。火舌贪婪地卷起脆弱的纸张,将一切吞噬殆尽。苏惜被他这大逆不道的举动吓到,快步走过去想要碰一下那本被烧成灰烬的可怜书籍。她不怕火,知道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中的火焰都不能伤害自己。只是还没等她弯下腰,身边站着发呆的灰发少年就半跪在地上,神色颓然,灰眸映着火光,透出些红意。一滴清澈的液体贴着少年苍白的面部肌肤缓慢滑落。哭了?艾德蒙?这是苏惜第二次见到他哭。但比起那个早已长大成人、残忍冷酷的异端仲裁官,还是个稚嫩小少年的艾德蒙哭起来格外惹人怜惜。“真可怜。”眼前漠然垂泪的少年和不久之前那个在街头被欺辱的孩子的身影重叠起来,怀着某种被刻意抑制的心情,她轻轻嘟囔一句,将手指拂过去,擦去了那一滴堪堪要坠落的泪珠。指尖相触的瞬间,所有的事物再次消失。苏惜起身,又踏上回溯记忆的路途。之后的时间线骤然加快,她看到褪去了修士服的少年穿上棉麻质地的常服,装扮得再朴素不过的他白天离开居住的西方区,像个最让人不齿的小混混那样混迹在平民区的街头巷尾。他放浪形骸,无所顾忌,集结了一群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终日逞凶斗狠,作乐狂欢,他们去酒馆喝酒,去赌场赌博,去斗兽场观战,花钱如流水。又在夜晚出入妓院,却不是为了嫖娼,而是为了学习,他似乎是看上了某位流连在妓院的东方刀客的技艺,花重金替他包下喜爱的妓女,买酒付账,只求得到那人的指导。他最后不负期望,付出的诚心得到了认可,有了学习刀术的机会,并在那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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