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的命理线:出生,成长,瘫痪在病床上,孤独死去。植物人的心拔凉拔凉,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一条虫取而代之,即将晚节不保时,那条时间涤虫却自杀了。”
“就像一场宇宙爆炸。它炸开了自己,它肚子里的那些不被选择的可能性全都涌了出来。它想要为植物人延续生命,为他编织一个能够取代【真实未来】的未来。今往后,植物人可以重新选择要拾起哪些曾错过的可能性,他可以重新选择要勾勒出怎样一条【真实未来】。”
姜冻冬很平静地向他的养子告知这则故事的结局,“植物人睁开了眼。他意识到他拥有了崭新的未来,而它永远停留在了过去。”
弹簧似的红色果皮“啪嗒——”一声落至地上,苹果削好了,故事讲完了。姜冻冬把光溜溜的果子递给柏莱。他们俩坐在草坡上,咔嚓咔嚓啃着熟得靡软的苹果。
柏莱望向姜冻冬,“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吗?”
“是的,你是第一个,”姜冻冬嚼吧嚼吧着说,“也是唯一一个。”
这个回答令柏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柏砚不知道?”
“他不知道。”
“你最好的朋友呢?”
“你说莫亚蒂?他也不知道。”
“你的心理医生呢——我是说,你的第二任丈夫呢?”
“他当然不知道。”
“那你的第三任丈夫呢?”
“他更不可能知道。”
“你的下属、战友们呢?”
姜冻冬听着柏莱将他身边的每个人都细数了一遍,他无奈地放下苹果,瞟向他,再次重申,“只有你,真的只有你知道。现在只有你知道,未来也只有你知道。”
“那为什么告诉我?”柏莱又说,带了些挪揄又得意的语气,“你不是一直当我是小孩子,不想告诉我太多你的过去吗?”
姜冻冬也笑了,“我确实总把你当小孩子。但我也很清楚,未来是属于你的,小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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