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对于线性的时间涤虫来说,圆是它们见过的最美的图案,也是它们见过的人类可以拥有的最好的未来。
活过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充满了困惑。我无法理解它究竟为什么会愿意这么做。我自认为我和它之间的友情远不到为对方付出生命的地步。
这样的困惑持续到清醒后的第三天,我的朋友们捧着鲜花来探望我。时隔三年再次见到他们,我的记忆混乱。他们站在我的床头,我盯着他们,想了半晌,才想起他们的名字、身份。
也就是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和时间涤虫完全不同。除它以外,我过去、现在有数不清多少个朋友,将来还会有很多个朋友。可对于时间涤虫而言,我是它漫长生命中第一个,甚至或许是唯一的朋友。我孤独了三年就感觉要疯掉,它却孤独了八百多年。为此,它愿意为它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当我想通这一点,我再也无法克制情绪,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的朋友们被我吓懵了,他们从没有见过我哭泣。他们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了?我却不能告诉他们有关时间涤虫的任何事。我只能说,‘没什么,心情不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