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的关怀政策里是可以要求驻家陪护的。我打算等下以我的名义给李教官办理,这样他就能享受得到。
李教官连连点头,连说三声,“好、好、好!”说完,他期待地望向我,“多久能回去?”
我笑着,继续埋下脑袋削梨子最后的皮,“明天一早就给您送回家,怎么样?”
“好。”李教官说。
我切着手里雪白的果子,甘甜的汁水浸湿了我的掌心。将它切成一份份的小块,装进碗里,我再次抬起头,“瞧您高兴的那样,”我说着,把小碗递给李教官,“来吃点儿梨吧……”
然而,李教官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躺回了病榻。他闭上了眼睛,眉眼舒展,嘴角还带着笑。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滑落到床边的左手。
“李教官?”我小心翼翼地呼唤他,“教官?”
回答我的,是我非常熟悉的,那种人走进死亡时的呓语,“好……回去好,”李教官念叨着,“明天就回去……”